檀健次抽噎了一下,

“那是一个星期五,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是很不服管的。”

赵泳鑫一晃神,就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光亮微弱的小房间里。

檀健次被绑在一张木制的椅子上,头上带着一个模样奇怪的头盔。五颜六色的电线缠绕着木椅,全都一股脑的接在头盔上。

他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血痕还是泪痕了。

原本漂亮的脸颊,被划下了无数道刀痕。表面狰狞恐怖的新伤还在流血,掩盖住了皮肤内细细密密的伤疤。

而他的眼睛却亮的吓人,他死死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他穿着一席白大褂,带着金丝眼镜,一丝不苟的在手上的病历本上写着东西,赵泳鑫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能清晰的看到他嘴角边有一颗很显眼的痣。

每写完一个问题,他就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的边边角角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甚至连人像都无法看的太清晰。

但是赵泳鑫一下就认出来了,那是自己。

檀健次一看到照片,就像疯了一样的死命捶打着椅子的扶手,恳求那人把照片还给自己。

赵泳鑫听见他冷哼了一声,然后问了一句:

“你还喜欢他吗?”

一开始,檀健次的眼睛里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你废话!我爱他!爱你懂吗?你个混蛋!”

等待檀健次的并非是医生的一句回答,而是一阵猛烈的电流,是正常人无法忍受的强度。檀健次双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指甲嵌进木头里,他的指甲根部已经不堪重负的断裂,发出让人牙酸的“嘎嘣”声。

檀健次的头使劲儿的仰着,脖子向后弯曲出完美的弧度,上面爆出一道道青筋,面部的充血连带着眼睛都变得通红,他却仍旧死死地咬着牙,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