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幻境中一模一样,昏暗的一盏小灯从并不高的房顶吊下来,几乎要触碰到赵泳鑫的头顶,裸露的白炽灯泡并不发热,但却灼烧着檀健次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
身体被激发了连锁反应,他甚至无法活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最后一次那样尽力。
赵泳鑫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他尽可能小心的拖拽着檀健次,不让他被磕碰到,但檀健次剧烈的挣扎还是免不了磕伤了小腿。
木椅子上尖锐的铁钉扎进他白嫩的小腿肚,撕扯出一道长长的裂痕,肌肉之间仍紧密的连接着,但却彼此分开,藕断丝连。
血迹飚的到处都是,粘稠的血液从布满铁锈的铁钉上滴落,刺激着赵泳鑫的眼睛。
赵泳鑫不忍的别过头,把檀健次放到椅子上,绑好绑带,带上头盔。
等做完这些,檀健次已经泣不成声了。
他恢复了些许神志,但他不是原来的檀健次。
他仍旧像那天晚上一般,对着赵泳鑫说:“放我走,别把我留在这……赵泳鑫……”
檀健次忽然低下头去,默默轻呼他的名字:“赵泳鑫……赵泳鑫……”
“小鑫……你快走!”
檀健次猛然抬头,他的五官都流出鲜血,与泪珠混合在一起,又流进喉管之中,他被呛的痛苦不堪:“快走!咳咳咳……快走!只要你出去,咳咳……我们就能活下去!”
“你不走,大家都得死!”檀健次几乎要把喉咙喊哑。
赵泳鑫站在檀健次面前,手指甲深深的嵌进手心,他从没有一刻面临过如此的挣扎,如此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