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周子舒难受至极,也快落下泪来。“我没事。”
“洞穿琵琶骨这是一般的刑罚吗?搞不好要沦为废人、甚至有性命之危!你身上有七窍三秋钉,武功已失大半,怎受得了!这段鹏举如此歹毒,老子做鬼也要去找他!”
“不,老子要活剥了他的皮,衍儿……”
暴怒中的秦怀章骤然清醒,不对劲,最该暴怒的温客行竟然没有一点动静!
坏了!
师徒二人回头一看,温客行不光没有暴怒,反倒平静得很,一下一下地扇着扇子,颇有规律,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完了完了,比发疯还要糟!
有人生气会发怒,有人生气会发疯。温客行既然有温疯子的“美誉”,可见是惯常发疯的。但周子舒知道,温客行发疯时并不见得有多生气,反倒是以震慑为主。就跟他一样,当着晋王的面掀了桌子,看似失去理智,实则内心清醒,步步为营,硬是为自己争了一条活路。
但温客行的平静如水,才是真正的怒极的表现,他如今是不可斗量的沧海,只要一阵风,便可引发要人性命的海啸。
必须赶快哄好他!抱着这个念头,周子舒一下子坐到温客行的大腿上,让温客行的头紧贴自己的胸膛,听自己有力的心跳。“老温,你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对吗?”
温客行的手攀上周子舒的后背,在蝴蝶骨处不停地打转,半晌才僵硬地挑起嘴角,发出如鬼哭一般怪异的笑声。“阿絮啊,我有些想法要跟这位段首领交流交流,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你们好好交流,有空我们把一起段鹏举请到鬼谷,你和十大恶鬼一起跟他交流。”周子舒哄孩子一般哄道。
秦怀章又心疼又气恼,又担忧又憋闷,偷偷给谷妙妙使了个眼色。
谷妙妙了然,悄悄拿出一根银针照着温客行头上的大穴扎去,没想到温客行一偏头躲了过去,眼中仿佛有万年寒冰,面色却十分平静,轻笑着道:“娘,您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