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是两个异类,难道不是天造地设吗?”

“你是个疯子。”荧挣脱他的手,摇着头退后,“异类不是这样的。”

异类不代表要放弃一切责任,抛却一切道德,将自己和尘世彻底割裂。

荧又想起了阿贝多。在提瓦特的时候,她一直觉得自己和阿贝多有一种奇妙的共鸣感,因为她作为旅行者,并不属于提瓦特这个世界,虽然有派蒙的陪伴,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她依旧是个异类,每当夜深人静独自抱膝而坐时,她就会有一种异样的孤独感。

而阿贝多,他是莱茵多特的造物黑土中诞生的白垩之子。与他同为造物的魔龙杜林已经骸骨零落在龙脊雪山。作为人造人,炼金术的产物,阿贝多无异也算是这个世界的某种异类。不是神明,不是仙人,却独自一人踽踽独行在世间千百年。遇到阿贝多后,荧在他的身上隐隐约约看到了自己。

他们都是异类,但是他们并没有将自己视为异类。荧作为旅行者,在蒙德迎战风魔龙,在璃月击败奥赛尔,在稻妻反抗眼狩令。即便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哥哥,她也将自己和世界紧紧绑在一起,她会帮半个璃月制作霄灯,参与风花节的一系列活动,帮助所有遇到困难的人,哪怕是摘个日落果,送朵甜甜花,她也乐于去奔波。

而阿贝多,他待人接物极为真诚,在西风骑士团担任重要职务,指导助手蒂玛乌斯和砂糖,帮可莉闹出的乱摊子善后,还会偶尔帮蒙德市民画几张速写。他们都承担着或多或少的责任,与世间相互温暖。所谓异类,只是一个普通的身份,而不是逃避一切的借口。

“你不配说自己是异类。”荧眨了眨即将涌出泪的眼睛,“那只是你为自己的极度自私找的借口。”

阿贝特看起来略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很快,他又笑了:“但是亲爱的,除了和我一起回家,你又能做什么呢?你不会替换系统啊。”

“我能做的事……”许许多多的信息在荧的脑海里旋转着,人类,仿生人,第一个,情感系统……

一抹亮光冒了出来,荧抓住这抹光,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