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那么浅浅的一丁点愧疚,她也会好好利用的,这可比一时的宠爱更加有用。

安陵容微微一笑,毫不避讳地迎上华妃阴郁的眼神:“嫔妾等伺候皇上是本分,皇上选了谁、宠爱谁,本就不是嫔妾能够置噱的。华妃娘娘是众妃之首,当为女子表率,此等浅显之理,相信娘娘领会得定是比嫔妾更深、更透。”

“本宫倒是没想到,你一个松阳县丞出身的小门户,倒是很会说几句假大空的话。”华妃冷冷睨了一眼她们,“那就劳烦怡嫔和莞贵人手抄三十遍《内训》、《女诫》,好好学学其中的道理。”

安陵容与甄嬛垂首应是。

自觉看足戏的皇后这才笑着开口:“好了,都是自家姐妹,华妃性子是急了些,不过叫你们学习女论语这些书也是为你们好,叫你们日后能更谨言慎行,勤令妇容,才能更好地伺候皇上。”

华妃轻哼一声。

安陵容与甄嬛不气不怒,只轻声应承下来。

许是皇帝知晓华妃的脾气,加之自个儿也有些心虚,今夜便陪华妃去了。

见着鎏金八宝烛台上的烛泪已经积累了厚厚一层,甄嬛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见安陵容仍垂眸认真写着,发髻上垂下来的红梅金丝流苏一动不动,不禁有些愧疚:“今日之事,倒是我连累了你。”

“姐姐若觉得愧疚,明日便做碟子玫瑰酥来给我吃便是了。”安陵容放下手里的笔,她这遭重生之后开始有意识地多练练字,虽说不比甄嬛与眉庄那般腹有诗书气自华,但好歹能让她静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