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去太后那儿一趟,不过是又见着皇帝的女人与儿女和和美美地凑在一堆,真是腻歪极了。

年世兰自万方安和回来之后人便一直有些恹恹,颂芝在一旁既担心又不敢多说话,只得等着年世兰自个儿坐在空旷华丽的清凉殿内默默发呆。

灵芝从殿外进来,颂芝瞧她手里拿着一个灰扑扑的香囊,气道:“不是叫你去看看内务府这月的绸缎布匹下来没有吗?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灵芝平时里话少些,自然不比嘴甜的颂芝讨主子喜欢,听得她这般毫不客气地训话也不生气,只跪下道:“奴婢原本也打算往内务府去的,可路上突然被一个小宫女给撞了一下,她塞给奴婢一个荷包,说是,说是皇后留给娘娘的,说完便跑了!这样的事儿,奴婢不敢耽搁,便想着快些拿回来给娘娘瞧瞧。”

“皇后给的,指不定是什么晦气东西呢……”颂芝嘀咕一句,见年世兰神色虽不耐烦,却竟伸手示意灵芝将那个荷包拿过去,不禁唬了一跳,“娘娘!这说不定是皇后的诡计呢!”

年世兰摆了摆手,嗤笑道:“皇后生前便没能斗过本宫,这死了又能成什么气候?”

说着,她不顾颂芝忧心忡忡的模样,打开了那个荷包。

里边儿只有一张纸条,明明那纸条轻薄如烟,在看清上边儿的文字之后,年世兰却惊骇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明明是炎热七月,她此时却如置身冰天雪地一般,连她呼出的气都带着冷意。

颂芝和灵芝被她吓了一跳,颂芝瞪了灵芝一眼,带着哭意道:“娘娘这是怎么了……都怪你!那荷包里指不定是皇后那老妇藏的什么害人的符咒呢,害得咱们娘娘像失了魂一般……”

“颂芝,你去请江城来给本宫把平安脉。”年世兰握紧了手里那张轻飘飘的纸条,努力遏制住心中的愤怒与悲凉,养得极好的指甲在柔嫩的掌心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她也如感觉不到痛一般,见颂芝傻愣愣地盯着自己,这才跟终于憋不住一般,高声斥责了一句,“快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