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会儿,回应道:“哦,那挺好的。”
“夜里还算得上好看。”他说。
里德尔一回来,果然再也没人有胆子找我的麻烦。魔杖的存在让他在他们眼里变得更加可怖了——尽管在收到一封信之后,他就把魔杖藏了起来,再也没动用过。
我度过了一个平稳安宁的夏季,直到八月的最后一天。
夜晚的风吹散了白日的闷热,明天里德尔又要离开了。我不知道他走后他们还会对我做什么。
我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如果我也和他一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了吧。
我对自己的无能感到了深深的厌恶,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我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我好像都在迫使自己习惯并接受所有不公平的对待。
我想过反抗吗?似乎没有。我总依赖于里德尔的庇护,却从未想过靠自己去避免这一切的发生——我开始反思这些。
这时,我看到远处的栏杆旁边有几个人影。
我把所有念头暂且抛之脑后,然而等我走近看清的时候,却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
我捂住嘴巴,全身都在发抖。
华莱一边恐惧地叫着,一边踉踉跄跄地撞着我的肩膀往回跑,疯狂地想要甩掉胳膊上的一条蛇,身后还有戴维斯也紧紧地跟着他。
当我看见捂着紫黑色伤口脸色发青的比利时,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一股莫名其妙的愧疚感难受地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
惊惧的眼泪从我眼角滑落,他被我旁边的石头绊了一下,我想拽住他,但他很快把我的手甩开,匆匆忙忙地跑了回去。
我看见里德尔倚靠在树干上,冰冷的眸子在接触到我的瞬间滞了滞,然后他向着我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