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的右手拉了过去,我战栗了一下。他看着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紧张什么?”
我咬着嘴唇,不敢继续看他,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他从旁边拿过刚刚那瓶药剂,张开我的手把药剂往我手心倒了一些。
刚冷却得差不多的药剂在手心上一会儿就变得冰冰凉凉的,他用手指把药在我的伤口上抹匀,酥酥麻麻的痒意持续了好久,一直都没怎么察觉到的疼痛感就好像复苏了一样逐渐清晰了起来。他又熟练地用布条帮我包了起来,系了个结,动作很轻巧。
“谢谢。”我低着头,把手缩了回来,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我能感受到他平静而深邃的目光还停留我身上,我的手脚都有点无处安放了。
“留下来吗?”他轻声说道。带着气音不知道是询问还是请求的态度钻进我的耳朵,却像炸弹一样在我脑子里炸开了。
“哈?”我已经说不清自己是惊吓还是慌乱了。我瞪了他半天,浑身神经紧绷着,脸仿佛火烧一般,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竖起耳朵想要确认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甚至没站稳倒退了一步。
“我想……我想……”我一边往门口挪动着,一边组织语言,“我想,还是算了……”
我逃一样溜了出去,关门前还能看到里德尔嘴角上扬起的一抹得逞似的弧度,我扔下一句“晚安”就迅速关上了门。
一早我是被门外很轻很轻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的。
我睡眠质量其实不算好,一般觉很浅,有点声音就会醒过来。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天才刚蒙蒙亮,大概是凌晨的什么时候。
声音慢慢消失,我的睡意也重新袭来,然而刚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我又晃晃脑袋让自己坐了起来。
我披上外衣,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