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下摆在眼前最需要我去思考的重要事情,还是海因里希。
我靠坐着冰冷潮湿的墙壁,眼睛开始打量四周。
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有一格狭窄的洞口,很高,而且非常小,只是透气的。但他们显然想不到我是阿卢埃特这种特殊的存在,这么窄小的地方已经足够我飞离这里了。我在心里暗自窃喜。不管海因里希能不能成功救出去,起码最坏我也可以保全我自己。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对我来说,心态就放轻松许多了。
我心下做了个盘算,大概花个几天借着别人的视角去熟悉一下地形,看看能否找到管理上的破绽。
然而盘算得简单,真正要实行起来我才发现困难比想象中的还要多好几倍。
每天定时提供食物,守卫都是放下东西人就走了,也不会多做停留,我根本没有机会去控制他,更别提借助他来帮我探地形了。
原本稍稍轻松了一点的心情在一天天的毫无头绪中慢慢被磨得愈发沉重。我并不想在这里久待,不管是环境还是什么,这里处处让我觉得不对劲,第一天没什么事,第二天没什么事,时间久了我明显觉察到自己越来越焦躁不安,思绪也变得混乱,甚至没什么进食的欲望了。
我开始有些动摇,我盯着那个窄小的洞口,想着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我就自己逃出去好了。可我很清楚那是下下策,非万不得已我不能那么做,因为克雷尔犯的是过失杀人,而我还未成年,并不会对我造成多么严重的影响。一旦我越狱,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时,我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不清晰的交谈声,我警惕地转过头看向大门,过了不一会儿,门锁被人打开了,我快速地移开了视线,因为紧张,心跳的频率甚至高了些许。
邓布利多对着门外的人点点头,那人把门关上守在了外面。
他四下看了看,找了把木凳子坐下来。空气沉寂了好长时间,万般煎熬中他终于开口了:“是你做的吗,艾斯莉?”
我心神一凛,邓布利多的语气比我从前听到过的每一次都要低沉、严肃,我不禁没克制住自己惊讶的情绪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慈祥的笑意已经完全不见了,只是认真而凝重地盯着我,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等待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