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在同样的位置重新划了一道伤口,这次我的身边没有你,我任由它自己凝固、结痂、愈合,我才知道伤口原来真的会留下永久性的痕迹。”他的每一个发音都无比轻缓又清晰,“而这一次,我也不会让它消失。”
我无法发声,浓重的悲意涌上心头,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甚至有种溺水的错觉。
“为什么,”我的双眼模糊不清,我尽力汲取供我呼吸的空气,“你什么都知道……”
“是的,我什么都知道。”他接上了我的话,“我完全可以放任你,因为我太了解你了,艾斯莉。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我都猜得到。”
他站起身,走出了门,把门关上。
“好好休息。”我听见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我的眼皮再次沉重起来,陷入了昏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脚步声惊醒,里德尔看见我醒了,过来将我扶坐起来。他大概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些雨后的风里那种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我扭了一下身子,不愿和他接触,好在他也没有在意这些。
“你为什么看起来没什么事的样子?”我总算勉为其难地主动说了一句话。
“因为我的承受能力比你强太多了,艾斯莉。”他把外套脱下来,挂在了一边,“我在地狱走了一圈,却仍然比你先醒来了将近一天。”
他端着一碗热粥坐到床沿,用勺子送到我嘴边,而这一切他做得都十分自然,就像照顾生病的亲人一样细致、耐心。
我很排斥这种感觉。
我别扭地歪了歪脸,拒绝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