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红绸往下看,她手里绑着红绸的另一端,她的手脚被紧缚住,连声音也发不出。她无法动弹,而她的肩上站着一个剪纸小人,小人鞠躬她也鞠躬,小人转身她也转身。

她亲眼看着她与柏麟对拜,可她阻止不了。

身着大红色喜服的柏麟说不出的诡异。他忽然牵紧她的手,朝向底下数不清的天界众仙家。

“南天帝姬重归仙班,如今大礼已成,她仍旧是吾柏麟的帝后。”

朝暮徒然发觉自己可以动了,猛地挣扎起来,却被柏麟钳住了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她的手捏断。

“你若不嫁,他们都得死。”

可刚才,他们明明都死了。

梦境顷刻间崩塌。再睁开眼时,她发现这一切都只是梦。

原来是梦中梦。

可梦中的心悸感一寸一寸吞噬着她。柏麟是何等人物?他疯魔起来简直比无人可挡。真有可能如梦境一般杀人如麻。

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心里发芽。

虽然很疯狂,可她依旧要去试试看。

翌日她请了亭奴帮她诊治。

原来神女泪不止能令人成为提线木偶,神女泪本就是她的,如今融入她体内,惊起不明梦魇,想必是流泪时将记忆一起存了进去,才让朝暮看见了原本属于南天帝姬的回忆。

而另外半段梦境朝暮没对亭奴说,具体缘由她自己也能推算出来。最近她压力太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有神女泪影响,梦魇便更严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