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奈依旧维持着乖巧的坐姿——她似乎对自己发表了多令人心碎的言论毫无知觉。

她半倚靠在弗雷德怀里,悲切的神情并没保留太久,很快,平日的温和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但又好像一切都产生了微小的变化。

弗雷德的手臂变得有些僵硬。他脸上肆意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去,薄唇微微抿起,露出了一丝没掩住的锋利。

“……我们和他很像吗。”他伸出手,捂住了女孩的眼睛,接着开口,语气平淡道:“看到我们,会让你想起他吗?”

塔奈眨了眨眼睛,在药物作用下,理智和情感正扭打成一团,两道声音哽在她的喉咙里,像一只潘多拉魔盒,谁也不知道,她开口回应时,哪一句会先一步摆脱桎梏。

很难说是理智还是她对自己的的心理暗示哪一个起了作用,无论如何,在这种时候,她没有开口。

她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从决定改变结局起,两者就变成了截然不同的存在。

她曾隔着一块荧幕,悲悯而又无望的看着原本那对兄弟,像留恋一只已经被打碎的脆弱瓷瓶,面对着裂隙和残片,只能为无可挽回的悲剧轻声叹息。

但这与面前的两个男孩无关。他们鲜活而快乐的站在她面前,而这些美好也将持续下去。

她说:“你们是不同的。”

在短暂的停顿后,黑暗带来的微妙熟悉感让她再一次开口:“你们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药物作用下,句尾疑问的上调音调被捋的平平整整,听上去像是个充满肯定的陈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