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实在的,咱俩哥儿虽是给人抓起来了,但待遇如何?”

“待遇?嘿,凭良心说,除了动弹不得外,我们给服侍得大爷似的,在江湖上浪荡这些年了,这门子福算没享过。”

“试想想,咱们刚揍了的是谁?”

“皇帝老子,姓蔡的龟儿子!”

“打了这两个天底下第一第二的人,咱哥儿还可以这样混活下去,天下竟有这样便宜的事吗?”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你还不懂?”

“你吞吞吐吐是什么意思嘛!麻烦死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更何况是礼下于囚,而这份礼又是蔡京这狗老头送的。你想,假如你是天子,或者我是天子,你我会任由人打一顿而不好好整治整治吗?”

“你是说他们另有图谋?咱们能给他谋个什么?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命倒有一条……”

“只怕人家要的不止是咱们的命。”

“莫非……”

“咱们是饵,他们善待我们,必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那么,大鱼是……”

方恨少这回不说话了,只默默颔首。

唐宝牛也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干涩地笑说:“大方,你说得对,咱们这辈子,活得没不快意的,犯不着当死不死,连累弟兄,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