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那些难听的话她不知听了多少,这一世不会再怕。

她写了一夜的字,每张都写着无妨无妨无妨……都写着别怕别怕……

次日一早,眉庄和甄嬛便来了。

乐道堂的门一打开,阳光便钻了进来,仿佛那些光要同那些流言一般钻进来嘲笑她似的。

虽然告诉自己别去介意,但畏惧人言的习惯总时不时涌上来,她很快扫去心头的不快,淡笑着请两人坐下。

眉庄和甄嬛面上皆露出几分安慰之色,坐到她床边,握住她的手安慰,“没事。”

甄嬛亦道,“下次会好的。”

安陵容不喜欢被人可怜,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与施舍。

她摇摇头,眼中有几分踌躇,很快带了几分毅然与痛快,“不会再有下次了。”

眉庄犹豫片刻道:“可是惹恼了皇上?”

安陵容摇头,垂眸低落道:“我……我不习惯与男子亲近,赤着身子亦令我觉得羞耻难当……也……觉得有些恶心。”

眉庄与甄嬛对视一眼,眉庄道:“那是你的夫君,男女之事,乃人伦大事,你……嬷嬷不是有教你?”

“教了也不是一下能学会的。”安陵容委屈道,“我本来也笨。”

“这哪里是笨不笨的事,你是……没开窍。”眉庄抚了抚她的鬓角,“没事,还有日后。”

安陵容笑了笑,打起精神来,问甄嬛,“姐姐身子还未好全呢,何必走一遭,多大点事儿,我好着呢。

“你我之间还要说这样生分的话不成?”甄嬛握着她的手。

安陵容心中安慰,“多谢姐姐。”

两人略坐了坐,走时甄嬛扫了眼她桌上的字,离开了。

安陵容待人走后,在屋中闷了三日,摇着扇子每日都在等雨降落。

如今景仁宫被禁了足,最大的好处便是不用早起去请安,睡觉睡到自然醒是多美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