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种人你表示个屁啊!”
“……?”
迟雪一愣。
迟大宇话说出口,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语气有点太过——两父女毕竟十几年没红过脸,他又哪里舍得凶自己的宝贝女儿?
一时也愧疚起来。忙又给女儿碗里夹了几筷子肉。
“是爸说话太凶了、太凶了,”他说,“但爸爸还不是怕你吃亏吗?之前,我们都以为你黄阿姨被儿子接过去是去享福了,结果这才几天,就从楼上摔下来。而且之前,就上个月,我还听黄玉提起过,说是儿子突然给她买了一大堆保险。”
“……”
“你别不信,这么一想不就说得通了么?那不是人的东西、八成就是他把他妈推下来的!压根就没想他妈能好。什么闹医院闹保险公司的,为的就是钱,想钱想疯了,”迟大宇指了指自己手背,“而且你没看他那手么?全是针孔!”
迟雪的脸色瞬间凝重下来。
果然。
下一秒,迟大宇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便又鄙夷道:“那臭小子,瘦成那样、还说不了几句话就打哆嗦。我在这附近好歹这么多年了,还能看不出来吗?——也不知道哪里学的,竟然好的不学学坏的,学上了□□!”
满手背的针孔。
不正常的神态。
精神恍惚、反复的兴奋失落、以及瘦骨嶙峋的体态。
确实一切都对上了。
迟雪怔怔停下筷子。
记忆里那个机灵又讨喜的小麻仔,和今天见到的、没皮没脸的癫无赖,仿佛一瞬便分离开来——又怎么都彻底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