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没有参加过婚礼,也不知道婚礼的具体流程,只是随口说要举办“很大很大的婚礼”,其实对“很大很大的婚礼”根本没有概念。
谢菲尔德只好承担起了设计婚礼的重任。期间,安娜完全不知情,她被罗丝抓回了片场,继续演还没有演完的戏份——导演拒绝了她辞演的请求,并告诉她最多还有一个月就能结束她的拍摄,让她不要胡闹。
于是,真正的求婚和婚礼是五月份的事情了。
那天,安娜正好结束全部拍摄,一动不动地躺在沙滩的遮阳伞下。她最近的戏份都在海边,半个月下来,皮肤被晒成了温暖的蜂蜜褐色,隐隐有些发红,让人想起苹果、草莓和樱桃,都是一种能诱发食欲的红。
安娜懒洋洋地支起一条腿。她知道这个动作,会让短短的裙摆垮下来,吸引不少人看向她的大腿内侧,但她不在乎,也不在意那些人的视线。她摊开双手,浑身都被太阳晒化了,只想懒散地躺在沙滩的毯子上,与海边明晃晃的阳光融为一体。
忽然,她眼前的阳光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膝盖被一只手按了下去,那只手还把她的裙摆往下扯了扯,一个低沉、冷淡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别再让我看见你做这么不雅的动作。”
安娜早就闻到了他身上香柏、皮革和香根草的混合气息,眼睛都懒得睁开,闭着眼伸了个懒腰:“老家伙,你来接我啦!”
谢菲尔德在她的身边坐下,握住她有点儿污迹、沾着湿沙子的小手:“嗯。拍摄结束了,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安娜睁开眼睛,歪头看向谢菲尔德。
他今天穿得十分随性,银灰色条纹衬衫、黑色长裤和红棕色皮靴,手上戴着纯黑色的腕表。不知是否皮靴的颜色太过亮眼,他整个人的气质不再像之前那么冷峻,有一种温和、低调的优雅。
安娜一边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一边把两条结实、匀称的腿放在他的膝盖上:“不知道,我去的地方不多。”
谢菲尔德明白了,低声问道:“那我帮你做决定?”
“好。”
她说完这话,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谢菲尔德忍不住捏了一下她晒成玫瑰色的小脸蛋:“看什么。”
“看你好看。”安娜低低地嘟哝了一句,“也不知道我六十多岁的时候,能不能像你一样好看。”
他轻笑一声,低头吻了一下她咸津津、被晒得有些干裂的嘴唇:“小傻瓜。起来,回家了。”
安娜有时候让谢菲尔德认为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姑娘,有时候又感到难以应付。她精力旺盛,活泼好动,明明前一秒钟还耍赖不想从沙滩毯上起来,下一秒钟就恢复了活力。
她从剧组的房车里拿了一杯冰镇汽水,边喝边打量四周,只要是喧闹的地方,都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他们本来已经打算离开沙滩,但她看见有人在游艇上打高尔夫球,周围一片欢呼,顿时也有些跃跃欲试,用央求的渴望的眼神望向他。
谢菲尔德无法拒绝这样的眼神,只能去租了一艘游艇,一小时32美元。游艇上有一片小小的高尔夫绿地,提供球具和手套。
他原本打算正经教安娜打高尔夫球,但还没来得及戴上手套,他的小情人就已经兴冲冲地挥出了第一杆,结果自然是杆头与白球擦肩而过。
她蹙起眉头,又挥出一杆,这下倒是打出去了,却是白球沿着绿地“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几秒钟后,才浮了上来。
安娜放下球杆,趴在绿地上,看了看白球的位置,又转头望向谢菲尔德:“然后呢?”
“什么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