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狼自然披不住小白兔的皮,但等他悍然撕下时便又觉得毛骨悚然。
“那你要如何。”温月明冷声问道。
“娘娘知道我为何回长安吗?”陆停微微倾斜,朝着她靠近。
淡淡的皂角香便瞬间侵占了她的呼吸。
温月明微微侧瘦,沉默着不说话。
陆停却也好似不等她说话,把手中的帕子一点点塞进她缓缓握紧的拳头中。
“娘娘想要问鼎中宫,可你知道那里铺满了薄家的血吗。”
他声音极轻,一口长长的气落在耳廓鬓角上,就像一把羽毛,刷的皮肤微微有些痒。
温月明长睫一颤,他听到了。
他听到她和安王的对话,事关中宫,涉及生母,他原来一直强压着这股火。
“我那年就站在来仪殿东面的那扇窗外,看着我娘被人上吊自尽的。”
“我恨他们。”
他盯着面前之人雪白的耳廓,倏地沉默下来。
——可你怎么能和他们站在一起呢。
——我若是杀了人,那些肮脏的血溅到你身上该如何是好。
他有满腹话要说,在此刻,在深思熟虑间,在心如刀绞中,却又一句话都不敢开口。
一盆陈年旧物的栀子花的试探,都已经让她避之不及。
若是她知道我恢复了记忆,怕是再也不肯看我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