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停听着,嘴角露出笑来。
“之前在西北,程先生叫我们读书时,她便格外坐不住,还是先生故意激她,说学堂里她年纪最大,一点带头本分都做好,这才逼得人坐下来勉强为难练字。”
“你若说她乖,她自小就叛逆,你若说她不乖,可给她一点标准,她自小就做得很好,说起来是我和她娘太宠她了。”
温赴眯了眯眼,怀念说道:“自落地以来,打也下不去手,骂也说不出口,就是想着她能开心一些,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被我骂几句,就闹着离家出走,惹出后面这么多事情来。”
后面那么多事情之一的陆停被人隐射一句,不由抿了抿唇。
“她是我温家的小辈,我的女儿,这辈子只需要往前看,我自然会护她周全一辈子。”
红泥小炉内发出细微的水汽沸腾声,在炉壁上撞击着。
温赴垂眸,掀开盖子,看着水帘珠子一般冒出来的起泡,淡淡和索道:“殿下可知微臣的良苦用心。”
陆停的眸光微动。
温赴显然知道他今日来的目的,却又闭口不谈此事,却又在反复强调,温月明只能是她的女儿,永远都是她的女儿。
他不愿温月明牵扯进陈年是非中。
这一刻,陆停躁动不安的一颗心微微落下。
他,也不愿意。
“是,我知道。”他轻声说道。
温赴凤眼微扬,脸上笑意真切几分,指尖捏着一点茶叶,慢吞吞撒入沸腾的水中。
“殿下仁心。”他意味深长说道,“月儿看似大大咧咧,万事不过心,实则心思敏锐,我为她取名月明,是愿她此生人如明月,所行坦荡。”
“还望殿下珍视。”他叉手行礼。
陆停连忙伸手把人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