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弯弯,笑起来当真是能让诸多少女心如鹿撞。
李安然道:“那随你吧。”
她拉开门,往廊上一坐,今天正午的日头虽然毒,但是好歹还有些风,吹得蝉声噪噪,人听着心反而静了下来。
荣枯收拾好笔砚,拉上门,过了一会便换了一套僧服出来,脸上、身上的汗也擦干了。
和他平日里穿着的浅灰色僧服不一样,这一套是胡僧的装扮,虽然旧了,但是胡僧的僧服制式更贴近西域那边的气候,以一布裹体,腰带束衣,敞亮出右半边的身体来。
之前被汉制僧袍包裹得掩饰,倒是没看出来他身段如此精干。
又见他赤着脚往客房的小厨房去,没一会端出来一个陶泥炭火炉,还有一罐子新酿的酸汤:“殿下可和小僧一道用斋?”
李安然笑道:“在汉人的习俗里,一锅同食可不男女授受不亲好啊。”
荣枯将酸汤注入铜壶中,往里面下了热水过过一遍的米面:“殿下既然不是俗人,何必计较这个呢?”
酸汤没一会就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荣枯将汤汁倒进碗里,又捞了一些米面进去,放在廊子上推给李安然:“殿下小心烫。”
李安然用勺子舀了一口酸汤,放在唇边吹了吹,一口下去,酸辣便顺着喉咙流入胃中,泛起阵阵舒爽的暖意,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叼着米面看着同样在用斋的荣枯笑了出来。
荣枯可不像她这样肆意,咽下口中的米面之后,才问道:“殿下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