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含糊道:“你这几天都喝这个?”
荣枯点头:“永安气候比我想得湿热,弄得我有些没有胃口,酸汤正好开胃。”
李安然捧着碗,意有所指:“怪道呢,原来是酸汤喝多了。”
她眼中带笑,声调又十足十的调侃,反而弄得荣枯有些摸不着头脑:“殿下何出此言?”
李安然用手指抚过唇角,舔了舔沾了酸汤的指腹:“虽然开胃,可别贪吃。”毕竟,虽然不是醋喝多了,酸汤也会给人腌入味的。
荣枯笑道:“不会贪吃。”
过了一会,他又开口道:“如今大周十五道前来辩法的僧人名单都已经定下了,其中不乏有和我师父同辈的高僧,小僧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在夏三月结束之前,离开宁王府,先不说寺院之中是否还愿意收留我,我也可以去山中结庐而居。”
李安然道:“这话题我们不是早就聊过了吗?为何又旧事重提?”
荣枯脸上露出难色,过了一会才叹息道:“其实是这样的,小僧昨夜思忖了良久,若要全面驳倒众多精通佛法的高僧,小僧自己就先得是于戒律、心境之上无可挑剔之人。”
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干咳一样,他的舌尖在下唇上轻轻舔了一下:“但是现在小僧借助在宁王殿下府中,虽然说僧所在,即为道场,但是殿下毕竟是女子——我怕……”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眸微微下垂,似乎并不太愿意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李安然却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你怕那些高僧,在辩题上说不过你,于是便拿你在本王府中暂居的事情攻讦你,污蔑你是本王的入幕之宾,早已身如污泥,破戒无数,怎么敢妄议菩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