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看穿了。
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颤抖着伸出捧着陶碗的左手,嘴里嘟囔着“大爷行行好”,一边试图拉进自己和眼前这个高昌奴的距离。
另一只手,则捏紧了藏在袖子里的短剑。
蓝情掂着手上的那两枚铜钱,像是浑然不觉对方的戒备和杀意一样,将这两枚铜钱放进了对方的陶碗里。
就在铜钱触碰碗底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时,一抹寒光突然直奔蓝情的要害而去,后者只是轻易一侧身,那寒光擦着他的腰间闪过。
蓝情连手都没有动,只是向后撤了一步,同时伸出左脚,便接着惯势就将对方绊倒了。
而细作的目的也不是杀了蓝情。
雨越下越大,以他引以为傲的轻身功夫,只要能窜开对方十步,进入他更加熟悉的坊市之间,他就有把握甩掉这个高昌奴。
雨确实越下越大了。
原本落在人身上不痛不痒,甚至只能薄薄沾湿一层衣物的细雨,逐渐变成了勾连天地的珠帘。
蓝情回身,站在原地不曾动。
却见那个扮作乞丐的细作,刚刚走出两步,突然脚下一软,“噗通”一下砸在了泥泞的水坑之中,再也没能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