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巧撑着伞,走到蓝情身边:“蓝书吏,他死了吗?”

“我用迷毒向来是有控制的,不至于死。”蓝情向前,蹲下,抓住了那个细作的一只脚,将人脸朝下往一边拖去,“大殿下身边暂时劳烦你护卫了,我得去换一身衣服才能见大殿下。”

“那是自然。”翠巧收起油纸伞,走到刺史府大门屋檐下抖了抖伞,才推开角门进去。

蓝情淋着雨,叹了口气。

他的金发现在湿哒哒的,不住往下滴水。

他将目光放在了被自己捉着脚的细作身上:“那么……落在我手上了,总得给点什么才是。”

李安然进入刺史府之后,文承翰带着伤在正厅拜见了她。

毕竟,这个臭石头就算是心里再一万个不愿意见李安然,她始终是皇帝亲封的一品亲王,而且在威州这段时间,他似乎开始理解为什么李安然把自己撸到了春闱第四,还把自己发配来威州做刺史了。

威州这块地方,各处势力盘根错节,需要一个有胆量,也有智谋的刺史来快刀斩乱麻。

他刚刚来到威州的时候,就以慰问的名义召见了各路盐商,而各路盐商以为他和之前的刺史一样是个容易和稀泥的角色,开头三个月对对方送给自己的礼物来者不拒,就在对方放松了警惕的时候,突然发难将两个最为典型的盐商下狱,公布他们侵占他人田产、逼死盐农、买卖良籍的数项大罪,迅速将他们抄家流放。

剩下一部分盐商顿时如惊弓之鸟一般,偏偏在那之后,他的态度又缓和了下来,依然留着这些人给自己的“礼物”,却将态度较为缓和的一部分盐商都请过来一一安抚,许诺这些盐商若是尊崇新税法,便会向朝廷讨要嘉奖,最终软硬皆施,重新定制了盐税,并且减轻了盐农的盐税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