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和粮一样,是民生的根本,这么混乱,不如直接开盐禁,让食盐自由买卖,这样一来那些粗劣的食盐很快就会因为没有人买而被淘汰掉。

至于官盐,因为是官营,所以反而不用担心,贩官盐的油水下去了,也能解决盐铁司这么多年难以解决的为了一张官方盐引,盐商行贿官员的沉疴。

至于铁这一项……这是国之根本,谁动谁死。

想到这,李安然摇摇头,将手肘撑在膝盖上,笑着道:“我是在想,现在大周不比当年的魏了,我是不是可以上书让阿耶开盐禁了。”

开了盐禁,市面上的盐就会便宜起来,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就不会再出现这种盐农反而吃不起盐的情况。

文承翰已经在努力下压盐价了,但是开盐禁,还得要皇帝谕批才行。

荣枯是聪明人,他听到李安然这么说,自然也就明白了她的用意,笑道:“这倒是利民的好事,殿下日日操心这么多,倒是让小僧有些担心你精力是否跟得上了。”

李安然笑了一下,看着水天相接处的云,摇摇头道:“我操心的多了,法师一只手数不过来的。”

荣枯只是看着她笑,他这么看着人的时候,那双眼睛里的柔情就像是溪水一样温驯、清澈,却偏偏比金刚石还要坚毅。

至刚至柔,在他的身上毫无违和的融在一起,比庙里的泥塑菩萨像还要慈悲、生动。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李安然笑道。

荣枯想起了那天她喝得醉醺醺的,也是这样问他。

唇间仿佛依然有一抹酥柔可以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