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李安然询问。

“荣枯上师自从来了鄙寺之后,曾经嘱托小僧,若是有人来寻,千万不可许见……”方丈的年纪也不大,不过是不惑之年,荣枯是皇帝亲自敕封的“上师”,他自然尊敬的很。

加上荣枯来到寺中之后,每每参加僧讲,总能安静听着,也不打断也不反驳。平日里起居化缘也从来不要寺中弟子代劳,毫无架子,实在是人品贵重,便很快得到了全寺上下僧人的敬重。

李安然道:“他在这躲了这么许久,我也放了他这么许久,是时候该见见我了吧。”

方丈脸上都是冷汗。

虽然他十分尊敬荣枯上师,但是眼前这一位……明显不是他惹得起的贵人。

你看她身后那些捉刀侍卫,个个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连跨在腰间的都是当官的人才能用的环首直刀,眼前这位主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老和尚虽说不出个一二来,却也隐约能猜出几分。

荣枯上师这……招惹了个不得了的大人物啊。

寺庙之中梵音袅袅,荣枯在自己暂住的厢房之中垂眸念经,他这几个月在这个小寺庙里安静地念经、坐禅,表面看上去虽然平均的如同一口水波不兴的深潭。

只是人们往往只能看到深潭的水面,却不知水面之下的暗流汹涌。

“你在这躲了这么久,我在威州的事情都快了了,你还不愿意回来么?”

厢房的木门打开,一道影子从外头投射进来,恰好落在他的背上,那声音来得比影子快,先一步撞到了他心头。

荣枯敲木鱼的手悬停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