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答,又引起了朝中不少官员的猜测——什么样的皇子,需要知道一场战争打下来需要多少人力,多少物力?
莫非……皇上终于松了口,打算借着三皇子开始制衡大殿下了?
先压下官员们的猜测不提,皇帝现在却陷入了一个和政务完全无关的烦恼之中。
他年纪大了,这些年批阅奏章越发容易眼花,便养成了批阅奏疏之后,便盖着鹿绒毯在贵妃榻上小憩一会的习惯。
自从李安然找他开诚布公,把自己接下来想要长留安西大都护府的打算和他说了一通之后,他就有些魔怔了。
这几日照常批完奏章,喝一碗羊奶羹补补身子,便拉上绒毯窝在美人榻上小憩,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一连几日,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暴躁。
“不行,眼不见为净。”
“不行,朕得收拾他。”
李昌脑子里循环往复的也就只有这两个想法。
一方面,他是知道李安然的,狻猊儿从小大对于男女之事向来不甚上心,她若说是喜欢那就是真喜欢,皇帝自己也十分欣赏荣枯的胆量和学识,只是作为一个老父亲,他犯了全天下老父亲都会犯的错。
——他向来是觉得自己看上的才是最好的,女儿自己看上的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