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觉得靠近自己女儿的臭小子,都是别有用心。
另一方面,他又是个冷酷,且精于算计的上位者,知道想要稳定西域这一块对于大周万分重要的土地,这个胡僧的身份、地位又是无比重要的一环。
西域大部分的国家尊佛,这和大周王室这种拿出来摆摆样子,塑造塑造慈悲良善形象的表面尊佛不一样,人家尊奉僧侣是发自内心,十分虔诚的。
荣枯作为释族之后,在身份上比普通僧侣更多了一份自带的尊贵感。
说到这个,即使李昌现在因为李安然的关系,对荣枯多了一份天然的偏见,他也得承认,此人当初若是在辩法会之前便自己宣扬自己的身世,辩法会对于他来说会变得异常简单,想要获得中原佛徒们尊敬,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罢了。
要知道,“出身”、“血统”这样的字眼,有时候比能力更好用,中原佛徒视佛如“神”,荣枯与佛祖是同族,这件事天然就能为他招揽浅薄之人为信徒。
他却没有这么做,似乎完全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李昌是欣赏这份豁达和超然的。
然后他就立刻又想起了这人作为和尚还六根不净招惹狻猊的事情。
皇帝腾一下坐了起来,他现在处在“想要收拾这个胡僧”和“眼不见为净”的天人交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