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上药。”他起身离开。
长廊下,沈却松了松衣领,喉结微滚,重重吐息。
厢房里,沉溪褪下足袜,便瞧见那只小巧白皙的足侧肿起来一大片,且还蹭破了皮,渗出了血,光是看着便觉得疼。
沉溪忙握起药瓶,着急道:“姑娘怎的伤成这样了!奴婢就一晃神没跟着您……有些疼,姑娘忍忍。”
虞锦心不在焉点点头。那药粉洒在伤口是委实疼得很,但虞锦难得没有嚷嚷,她盯着自己脚上的小拇指看得出神。
不知是不是她感知出错,方才,沈却好似有意捏了一下这里,酥酥麻麻的。
时至子时,梆子声“噹”地一声敲响,惊飞了枝头休憩的鸟儿,啼鸣之后,长夜归宁。
虞锦很快便安置落榻,不知为何,今夜没能走成,她反而是重重松了一口气,心里头顿时轻快不少。
且看沈却方才的态度,想必确实没听到她在书房念叨的那些话,否则他若是知晓,怎可能对她这般和颜悦色?不过思及此,虞锦又难免心虚内疚起来。
她在内疚中缓缓入眠。
而半柱香前,沈却正欲回房时,便被元钰清匆匆叫住。元钰清轻喘着气,显然是一路赶来的。
这个时辰,若非要事,绝对不会惊动元钰清。沈却顿步,神色严肃道:“出何事了?”
元钰清缓过气,说:“往灵州递信的侍卫回府了。”
距侍卫出发不过短短几日,断然是到不了灵州,平白折返定是事出有因。
空气似是凝滞一瞬,沈却蹭了蹭扳指,约莫有了思绪,但他还是等元钰清往下说。
“人才到崇州,便撞上了一路南下的虞家父子,想来在递信给圣上的那几日,虞家便查清了虞二姑娘的踪迹,咱们得到消息还晚了些日子,眼下人就快到城门外了。好在我们派去送信的人是撞见了,否则,啧,属实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