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是一阵空白,只是不可抑制地感觉恐慌。
甚至连迎面而来有事要禀的士兵都没理会,一路朝城门狂奔。
原本因剿匪而紧闭的城门此时大开,一列整齐的车马停放在此,守在城门的荆州兵与灵州来的随行军正在交涉,神色十分恭敬。
一行人围堵在城门口,萧条多日的荆州一时还显得有些热闹。
角落里,身穿鹅绒锦裙的小姑娘踩了自家兄长一脚,虞时也立即上手去掐她的脸,疼得虞锦一张脸皱成包子,兄妹二人吵了一路,随行军已然见怪不怪。
有守卫眼尖地瞧见沈却,忙上前禀报道:“王爷,是虞公子运送的粮草到了!”
沈却脸色十分平静,只是攥着缰绳的掌心还没松开,他喉结微滚,道:“送到营里,严加看守。”
守卫站直,道:“是!”
积雪松软,一脚落地便陷出一个脚印。沈却走到面前时,虞锦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方才停住,虞时也亦收了手,小姑娘脸颊登时多了道红印子。
虞时也道:“负责辎重的重将派去了原州,我父亲看重这批粮,命我亲自押送,不过担心荆州有山匪余党听闻消息劫粮,所以走了小路,寒江道上——”
“谁许你来的。”
虞时也话头一顿,才发觉沈却看的是虞锦。
他语气生冷,脸上也没有半点欢喜的神情,那面无神色的样子看着还有些许怵人,虞时也愣了下,虞锦也愣了下,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沈却口吻肃然道:“不知道路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