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真实”三字落在男人耳侧,沈却抬眸看她一眼。
他将糕点往虞锦眼前推了推,又给她倒了壶茶:“先吃两口。”
虞锦确实也饿了,埋头就着花茶吃了足足三块桂花糕,眼看沈却又要给她塞第四块,虞锦摸着微紧的小腹连忙摇头。
这嫁衣的尺寸是裁得正正好,稍有些突出便紧得不行,但又不得不说,此时月色之下,裙摆上的一百来颗珍珠却是发挥了作用,流光溢彩,耀眼夺目,仿若环着云雾一般。
她抚平裙摆上的褶皱,带着一丝小雀跃道:“这身嫁衣……很漂亮,只是超了规制,其实也不必如此奢侈,我也没传言那般挑剔的。”
虞锦不动声色地再树立一下勤俭持家的好形象。
沈却倒没忖度她话里的深意,只顺着话头打量了一下她这身繁琐的嫁衣,微顿片刻道:“不超规制,本就是你的。”
这话落在虞锦耳朵里,就同夸赞她配得上这身衣裳无甚差别,她竭力摁了摁上扬的嘴角,不自觉往沈却身侧挪了挪。
嫁衣上似有若无的淡淡香粉味也随之飘了过去。
虞锦的口脂已然掉了大半,露出粉粉嫩嫩的唇瓣,轻轻向上翘起,眉梢眼角也尽是很轻松的笑意,月色印在她弯弯的眸子里,便如盛着一盏清酒,还没饮,便已经醉了。这世间万物,都像是为她存在的。
而她本身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沈却无声吐息,清浅的目光下克制着波涛汹涌的情绪。
虞锦并未察觉身侧之人的微妙变化,还在酝酿情绪,咳嗽一声道:“王爷,眼下正是花好月圆的好时候,我们对诗如何?”
他静默片刻,“对诗?”
虞锦点点头,指着头顶那轮明月道:“就以月为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