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两个眼勾魂摄魄地转一转,往竹梢上瞥去,“公子说的什么呀?奴家怎的听不明白?天都快黑了,快快放奴归家去吧。”
残样一线由陆瞻红红的耳朵穿透下来,他只觉绑来了一只月魅花妖,反摄了他的魂魄。这般又俯首去吻她,带着滚烫的水汽,亲完盯看半晌,倏而起身理正衣襟,作势要走,“既然不依,那便罢了,我岂是那仗势强人之徒?”
气得芷秋牙错着牙,挣坐起来拽着他一只胳膊,“你往哪里去?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天色暗下来了,我害怕。”
陆瞻心内说不出的酥麻,又坐回去将她抱在膝上,注视她盛满水波的眼,便有汹涌火热的血急于冲出身体内。他轻轻地贴去她唇上,黏黏离离地浅吻几下,顷刻逐渐凶急起来,将她复兜倒下去。
昏昏沉沉的天色里,渐渐嵌起一轮明月的圆影,夏夜里,拂来晚风,却吹不灭草亭下灼灼的火。榻上长叶铺成褥,荼蘼茂枝垂成帐,春娥落月笼纱,芷秋就觉得什么都看不见了,在他的寸寸落下的亲吻里,天地成了虚影。
伴着眉心一阵轻蹙,她凭着感觉去感觉,并未感觉到往常的“真实”,而是一个倏冰倏烫的什么,像是颗珠子,她险些哭起来,带着呜咽问他,“是什么?”
陆瞻攀上来,衣扇齐整,凑在她耳边吻她,“别怕,是勉铃。”
顷刻,密密麻麻的吻似春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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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出自清代《笑林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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