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正要将其揿跪下去,陆瞻却稍稍抬手,“朝廷命官,还没定罪,不必跪。”
那梁京听见,戴着手撩抖抖肩,抖掉两个差役的手,朝沈从之陆瞻拜礼,“沈大人、陆督公,不知道这大半夜的将下官带到这里,是为了问什么话?”
闻言,沈从之缓缓靠到椅背上,笑凝他,“带?梁大人大约还在做梦吧?不是将你带到这里,是捉拿到这里。我且问你,前年你升任同知,是谁保举的你?”
“是府台大人向上举荐的,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况且我朝用人,多为上官保举、同僚举荐,这总至于是条罪状吧?”
陆瞻听见勾唇一笑,并不言语,斜眼见沈从之拿出个字据递给差役拿去与他瞧,“这是你在被祝斗真保举之前送到祝府的回执礼单,是在你夫人的妆奁里找见的。上头有祝府管家祝全的亲笔落款,你认认看,上头的东西你可眼熟?”
那梁京眼色微变,沈从之望之一笑,“你总不会说不知道怎么装到你夫人的妆奁内的吧?你要嫌这个证据不够,后堂上还摆着一大箱你家园子里挖出来的票据账本,那些,总够说明你这个官不是祝斗真保举,而是赂之以居,贿之以授?”
不想梁京抵死不认,陆瞻便朝下首北镇抚司的人使一个眼神。二人上前去,一脚将其揣跪在地上,提着两个胳膊转了一圈儿。伴着“咔咔”几声,梁京的面庞扭曲如脱臼的胳膊,拐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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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红愁翠残(一) [VIP]
明月问青天, 曾几度盈亏几度阴晴?不过是东来西去风无定,富贵贫贱人无常,聚散两茫茫。正如一场疫病, 毫无征兆地朝整个府城渐渐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