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眼儿一飞,不甚在意,“死了就死了吧,你头回见死人啊?”
那火者饶着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倒不是,只是赶上年节将至,多不吉利啊?况且老太太还得要她去伺候呢。”
“这事儿……回头我告诉爹一声,不成就叫个火者去伺候吧。”
“可老太太一见咱们这些人就发疯,从前撞了多少回脑袋您不清楚?督公的意思,向来是要她老人家长命百岁地活着。”
“我想想……”
两个人立在垂花门下怯怯私语,赶巧那刘管家还未走远,顺便听了一耳朵,心下诧异,早前就听见这位陆督公的母兄已经回京养病去了,可眼下听这意思,倒像是还在园中。
暗里揣摩一阵,那刘管家唇角一扬,正对着天际的拂晓,仿佛是一把弯刀,将要割破长久的黑暗。
晌午芷秋听见这件事情后,心里有些闷闷不是滋味儿,特意叫来个平日里带出门的小厮打听浅杏的父母亲人。
又听说浅杏并没有父母亲人,芷秋便拿了十两银子给他,“那就有劳你,到外头请人点穴下葬,可不要随意就将她丢到哪里去。下剩的钱,你自己收着吧,辛苦你一场。”
这小厮叫王长平,平日里跟随芷秋出门,待芷秋倒有几分了解,深知她心善,并非人常说的“婊/子无义”,因此对她有些敬重,“奶奶放心,这事情小的一定办妥帖,她原先在这园子里有个要好的姊妹,叫春阳的,后被驱逐出去了,我只将尸首装裹了,叫上她一道送一程,不叫浅杏姑娘孤单。”
“既如此……”芷秋眉梢一搭,另又取来十两银子给他,“多拿些银子你二人分一分,不叫你们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