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诰命夫人,还不如做个倡伎。”
沈从之品咂一瞬,提起两道眉,“你这是在骂我,还是在骂奶奶?”
“你们一窝王八心肠的夫妻,我一道都欺负了。”
云禾嫣然一笑,掣了被子重又倒下去。他也随之倒下去,剥解她的衣裳,急切将自己与她融合。粗暴的动作中,沈从之浮起一额汗,观察她的表情,聆听她的呼吸。
很可惜,她始终睁着无所谓的眼,遥远地盯着帐顶的香囊,直到视线被他覆盖上来的手掌阻挡。
夜像一张野兽的巨口,撕吞了乾坤。月光由墙上几块砖洞中撒到粗墁地砖上,借的一缕光,可以稍稍看清这间逼仄黯淡的囚室,仅仅只有三面光秃秃的暗墙,中间放把长条凳,以及一面木头竖拦着的门槛。
砖石砌的硬床上只有一张单薄的褥子,还有张缺了腿儿的炕几,陆瞻正靠墙坐在旁边闭眼冥想。
他在想什么?窦初暗暗揣测半晌,所想到的答案只有芷秋——真是巧,他们想的是同一个女人。
思及此,他凛冽一笑,朝差役吩咐,“把门打开。”
窸窸窣窣一阵锁链声后,他就立到了陆瞻面前。陆瞻眼前的黑暗顷刻有了点淡淡的黄光,但他还是没睁眼,嗓音带着一丝轻松与文雅,“窦大人,这么晚了,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