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轿在一间屋舍前停下,无双在外面的廊下看见了福生。
她下了轿,上了台阶,这期间除了她从长阳侯府出来时,鞋上沾了些雨水,便再未被雨淋到。
“福内侍。”
福生点头笑道:“殿下在里面等着姑娘。”
进去,往里走,无双看见魏王歪靠在一张贵妃榻上。
似乎因为不用见外人,魏王相对来说穿得比较随意,他穿着一件苍青色的广袖袍子,头上梳了髻,但是没束冠。
瞧见她进来,对方抬目看了她一眼。
一时之间,无双竟认不出这是纪昜,还是魏王。
从穿着随意上来看,似乎是纪昜。但所谓的随意,是对比平时魏王规整的衣着,但这样也不是不能见人。歪靠没有正襟危坐,也只是她平时见魏王的少,谁知魏王私下是什么样子。
时间让她来不及细想,她忙道:“殿下。”
魏王嗯了一声,坐了起来。
无双见他这模样,有七成的把握这是魏王,可纪昜呢?
她心焦如焚,又不好直面相问,只能继续装傻,反正就学着平时和纪昜相处的模样,上前问道:“殿下,你这几日不见,是上哪儿了?”
“你想本王了?”
无双只觉头皮发麻,忍不住又在心里猜,这话是魏王说不出来的,难道是纪昜?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羞红了脸:“哪有殿下这么说话的。”
“那平时本王是怎么跟你说话的?”
“这……”
似乎觉得他坐着,她站着,说话不太方便,魏王将她拉到自己的膝上坐下,无双手脚都没地方摆,不由地去揉自己的衣摆。
“怎么?平时晚上的时候都没见你害羞,怎么现在倒是羞上了?”
无双窒了窒,小声道:“现在到底是白天,青天白日的……”
“那你意思是,只要是晚上,本王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狭长的眸子半眯,浓密的睫羽尾部半垂,无双心里怦怦直跳,是慌的。这绝对是魏王了,肯定不是纪昜。
“殿下想对我做什么?”她战战兢兢道。
“本王有些头疼,你陪我睡一会儿。”
魏王突然站了起来,拉着无双往内室去了。
平时每次纪昜来,都是无双已经睡下了,可此时青天白日,无双身上还穿着衣裳和披风,无双见魏王脱去外袍上了榻,又回头来看她,汗毛都竖起来了。
“殿下……”
“把外衫脱了,上来陪本王躺一会儿。”
此时坐在床上,冲自己勾手的魏王,在无双眼里无疑成了蛊惑人心的妖精,一面是画面赏心悦目,一面是惊心动魄。
退,则暴露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是时她根本没办法解释清楚。进,则前面就是个陷阱。
无双总觉得魏王知道自己知道了。
可他没有证据不是吗,也没当面质问,也许他只是还在试探。
基于这个原因,无双松开捏紧披风的手,开始解披风系带。又想他只说让她脱外衫,披风也是外衫,她便装糊涂地穿着外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