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移门微动,在侍者带领下,宁诗进到茶室,身后并无其他人。
她今天倒是再没有贵妇人的派头,甩了高跟鞋步上榻榻米,一屁股坐在了我对面,带的大包就随意地堆在脚边。
“热死了。”她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仰头几口便喝干了。放下杯子的同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她不端着时,倒有些像我幼时记忆力那个“妈妈”。她养我长大,这些年来当然也不全是利用算计。我们也曾相依为命,共食一碗面,共撑一把伞。
我和她,也不是没有温情的记忆。只是走到如今,那点温情早已凉透。
现在的我们,比陌生人还要不堪。
“孩子呢?”我问她。
她看了我一眼,侧身在身旁那只大包里扒拉几下,捧出个巴掌大小,裹着暗红色包衣的事物。
“当初不想让人发现,供得有点远,取来也费了些时间。”解开外面的裹布,露出一只长方形的漆盒,她将漆盒放到桌上,慢慢推向我,“那会儿你引产,剖出来的孩子我验了,是个ab血。就算让你生下来也没用,他活不了的。”
她又侧身翻了翻,从包里取出烟和火机,在我面前点燃了抽起来。
“我不是不知道搞大你肚子的是alpha还是beta,我知道,我七年前就知道对方是个alpha。”
我死死盯着那只盒子,分明悲凉到了极致,却还是笑了出来。
“你为了让我嫁给宋柏劳,自己好成为‘朱太太’,不惜编造了一个孩子,骗了我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