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恨她,也不恨朱璃和向平。恨与爱相对,太重了,扯上了仿佛就要纠葛一辈子。我不想和他们再有纠葛,也不想记他们一辈子。
盯着那只漆盒,我深吸一口气,将外面的裹布重新包上,抱着它就要起身离去。
走了两步,身后宁诗叫住了我。
“那张支票,你一直没去兑现……去兑了吧。省着点花,也够你下半辈子好好生活了。”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她,沉默着抬步继续往门口走。
虽然谁也没提,但我和她心知肚明,今天过后,我们之间本就微薄的母子缘分,也算到头了。
茶室隔壁是家花店,各色鲜花装在盛着水的白色塑料桶内,一路摆到街上。
“先生看一下吗?买束花送给喜欢的人吧。”老板娘手里拿着一只喷壶,热情地招揽生意。
我看了看门口那堆花草,指着一盆含羞草问她:“多少钱?”
老板娘道:“三十块。”
我付了钱,她从地上拿起那盆种在红陶盆里的含羞草,刚要装进塑料袋,我阻止她,让她借我一把铲子。她虽然满脸不解,但还是从里屋拿了把小铲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