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曹荃怒道,“我明明让人送的是五百两!五百两买他那个破鼎,绰绰有余了!”

他恼,曹典比他还恼呢,“当时我正在父亲的书房玩耍,你那长随当面趾高气昂地扔到我父亲脸上的一张银票,当我小就不识字吗?”

曹荃嗤笑道:“你当爷差那点银子吗?”

鄂伦岱伸手按住还要与他争执的曹典,慢慢地点着头说:“这么说来,你是承认自己强买强卖了?”

曹荃:“…………”

曹典一愣,接着就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指着曹荃道:“我父亲本不愿卖,你却强行买了去。后来我爹带着你给的臭钱去找你理论,去被你安排刁奴给打了一顿,回去就一病不起,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也还是没救回来。”

说着,他从贴身处掏出一个荷包,把里面装着的一百两银票拿了出来,跪在鄂伦岱面前,将银票举过头顶,“佟大人,这就是曹荃给的一百两银票,家父死也不肯用仇人的银钱,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鄂伦岱示意随从把银票接过来,低头看了看,见上面折痕极深,显然是折了许多年都没有打开过。

他这人虽然脾气暴躁,但对于有气节的人却十分欣赏。

只看曹典的穿着,就知道他家里的境况并不好。可饶是如此,这一百两银子他却从来都没有动过,甚至连展开看过都没有,可见他的气节有多高。

鄂伦岱起身上前,亲自把曹典扶了起来,柔声道:“你放心,本官一定为你做主。”

然后,他就厉声质问曹荃,“那被你强买来的青铜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