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的话太出乎黄濑的意料,以至于他不由自主的站起了神,来到冬月的面前为自己辩驳。

“我——”

“我知道你很苦情。”

年轻的女老师面不改色,她淡然地继续着自己未完的话:“但是希望事情的发展和他人能变得如你想象一般就是任性。”

“当事人没有受伤你却要替他受伤难过这就是彻头彻尾的滥情。不想失去、不舍得失去、不愿意失去说白了就是贪婪。”

望着自己面前如同被人当头浇了一大盆冰水的黄濑,冬月知道自己这个耳光扇的太重——即使只有语言也能够成为正宗的暴力,语言的暴力并非针对人的身体,而是针对人的心灵。

自觉下手太重的冬月不再言语,原本悬空的脚重又放下,眼看着就要重新穿回高跟鞋里。

因为冬月的这个动作,黄濑终于回过了神。线条优美的薄唇微微开阖,从那薄唇之下溢出的却不是用来对抗冬月语言暴力的话语。

“老师,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回家啊。”冬月坦然的回答。

“回家……”

黄濑又是一愣,而冬月的前脚已经探进了高跟鞋里。

“我送老师回家。”

脚下的高跟鞋不翼而飞。冬月循着高跟鞋失踪的方向看去,只见拿走自己高跟鞋的黄濑背对着自己蹲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