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送老师回去,”
柔和的难以让人想象这是个刚受过他人语言暴力的少年的声音,黄濑就好像是忘记了他说要送回家的人正是刚才用语言狠狠刺伤他心灵的人。
“……所以这双鞋就不要再穿了。”
(她会觉得我是在多管闲事吗?)
(她会觉得我是在多管闲事吧。)
背对着冬月,黄濑在心中自问自答。他没有把握自己现在的行为看在冬月眼里是善意,不是讨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说话并不好听、毫无温柔可言的女子这么温柔。然而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说不想对隐忍着剧痛的她视而不见,不想看着她用那双伤痕累累的脚继续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可以吗?”
踌躇的没有一点自信的声音几乎让黄濑以为这句话不是冬月对自己说的。但是此时此刻,篮球架下、花台边上就只有蹲□的黄濑和平时看起来总是十分自信,做起事来风风火火又很要强的冬月。
“……?”
以为是两人之间距离太大,冬月不方便倾身的黄濑又往后靠了靠。
“真的……可以吗?”
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冬月使用语言暴力以前已经做好了被黄濑排斥一段时间的准备。对自己分析二次元人物心理和反应一向很有自信的冬月先前几乎能够肯定自己的话会对黄濑产生某种程度的打击;同时感受到黄濑心中动摇的驱魂也会变得活跃起来。
如果把驱魂附身比作生病,那黄濑无疑就是病原携带者。介于“发病”和“未发病”之间,黄濑身体中的“感染源”还处于潜伏期。所谓对症下药,找不到症,这药自然难下。试着用语言暴力让黄濑身体中的病“表”出来,却发现黄濑的反应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同。
冬月不知该说这样的黄濑是太过具有包容力,还是黄濑的心太过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