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道:“我专门抽出一天来,陪陪阿愫可好?也说不定,能帮阿愫想起来什么。”

我狐疑地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人为刀俎,这种情形,我能说不好吗?

第二天,金光瑶还真来了,换了常服,没有腰带以及办公时才穿那件外袍。气势威严便比前几日见时减了几分,乍看上去,我甚至想到了现代刚毕业的大学生,斯斯文文,清清爽爽的。

他是个温柔的话痨,一天下来,带我在金家转来转去,时不时给我介绍我们曾路过哪个湖边,坐在过哪块石头上,说了些什么话——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话,都是些喝茶吃饭的小事。

哦,容我纠正一下,不是“我们”,而是他跟原版秦愫。

我听他津津有味地说着那些小事,觉得迷乱非常,他记得这许多,到底是因为单纯的记忆力太好,还是真的对秦愫有过难以忘怀的感情?

此时我私心偏向后者。

可若有过这般的真情实意,最后结局却那般萧索,格外令人唏嘘。

不管秦愫死没死,他们的感情,终是死了。

后来晚膳我们也是一起用的,他屏退了下人,说是特地想跟我单独用膳。席间剥了一堆虾子给我。

“听红叶说,你从小就爱吃虾,可是又不愿意脏了手,每次要是没人给你剥好,你宁可不吃了,”他边剥边笑道。

海味若新鲜,原汁都带些甘甜,金家的烹饪更是没的说,我咬下一口虾仁,馥郁的汁水都爆开在嘴里,小口吃完整只,才问:“红叶是谁?”

“红叶你都不记得了么?”他笑道,“你原来在秦家的侍女啊,从小侍奉你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