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难得配合,少年气急动手之前就放开了他,然后在他面前蹲下身,一副“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不走”的无赖相。
少年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我之前在商场见到惠了,他现在姓伏黑不是吗?”
“所以你觉得,我和姓伏黑的那位女士有什么关系?”
禅院甚尔拉长了声音,这副诱引加茂怜坦白的样子显得格外混蛋。
“总不可能是养母子关系。”加茂怜刻薄地说。
男人对上少年锐利的目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在怜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
“你别说你是把惠卖过去的。”少年继续冷嘲热讽。
“唔。”禅院甚尔思忖半天,“确实有交易啦,不过不是卖。”
加茂怜抬眸,头上盖下来一个热乎乎的手掌,拎起他脖子上搭着的毛巾就往头发上擦,很轻柔,轻柔得不可思议。
少年懵了。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钻进他的耳朵,“伏黑女士的前夫遭到黑手党暗杀了,她为了女儿的安全考虑,想雇我替她处理掉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我就顺手做了个人情,免费接了这一单,但同时要求她领养惠——禅院家那群蠢货一直都想把那小鬼要回去认祖归宗,我偏不如他们所愿,大不了改个姓嘛。”
加茂怜从来没听到过男人说这么长一段话,他呆呆地看着对方,脑袋顶上被毛巾摩擦得酥酥麻麻,一时间脑子都有点不清醒了。
“我可没有入赘,小鬼。”禅院甚尔将他的金发擦得半干,搭在他脑袋上,偏过头笑着看向少年,“你生气不会是一直在误会这个吧。”
加茂怜一下词穷,他耳尖涨得通红,“我、我为什么要因为这个生气啊!我说了我就是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