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甲默不作声。
“妾曾看过一首小诗,念与诸位听,‘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4”
众人细细咂摸这首浅显的小诗,一时竟然都呆了。
柳遇春看看一脸决绝的李明明,抿下嘴,“贤弟,既贵府不容,十娘又有自由之心,你便成全了她吧。”
李甲已经乱了心神,当下看看柳遇春,再看看李明明,突地冷笑,“成全她?我看成全的不只是她吧?说什么自由!我算明白了,原来是看上了柳兄!如此,那兄弟祝二位百年好合。”
众人被这神转折惊着了。
柳遇春抖着手,“你——好——”深吸一口气,对众人拱拱手,“对李甲与杜十娘之事,柳某也算一直旁观至今的,现在便来分说分说——”当下便从与李甲初遇杜十娘说起,包括前面李甲以院为家,后面资斧困竭,杜十娘不离不弃,以及后来筹措三百两赎身银子,乃至杜十娘携珠宝来找自己,还有她那离奇的梦,都说了一遍。
“是非功过,诸位评说!”
赵、陈两位只以为是为前花魁践行,赴一场风流宴会,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这两位都是世家公子,年纪尚轻,还有三分热情在,杜十娘有才有色,刚才一番说辞,实在让人动容,看那李甲犹犹豫豫,全无半分风采,果然外省人土巴子,不爽快,早都把心偏到李明明一边。
此时又听柳遇春把其中曲折都说了,更是激起一股侠气义愤,赵公子比陈公子又更混不吝些,当下皮皮一笑,“李兄,你何苦攀扯柳兄。兄弟看来,既然十娘不愿归于君家,且赎身银子也是其自出的,如今又拿出这许多银钱与汝,只怕比李兄花在行院的钱还多些。李兄白占了美人儿这几年,也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