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柏杨呆呆地应了一声。
“总之呢, 就是要尽量在诱惑对方的同时, 做得自然——最好不要让对方看出你在诱惑自己, 然后等被诱惑到的对方主动,这样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张榷嵘絮絮叨叨地又说了一大堆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听得陈柏杨一愣一愣的,连声应是。
“对了, 最关键的就是……”前奏说完,准备进入正题的时候, 陈柏杨忽然出声了,“不好, 水声停了,玛丽应该是要出来了, 我先挂了!”
连说话带挂电话都不到两秒钟, 张榷嵘目瞪口呆地听着电话里被挂断之后的忙音,想了想, 最后还是也放下了手里的电话听筒。
不经意的一个抬头, 他忽然觉得镜中自己这个大红衣服的模样, 倒是很有为他人作嫁的味道。
同时, 亦有几分为他人拉线、自己却只能在一旁凑热闹的苦命媒人之风。
也不对,哪里会有媒人是这般仪容——刚刚着急喝水的时候,没有注意,滴到了一小滩水在前胸左侧,濡湿了大红色的花边衬衫,乍一眼看过去竟像是从心脏处蔓延出来的血印。
木然地呆了一阵,想要扯起嘴角牵引出一个弧度,想要假装自己并没有把什么东西放在心上……
“你笑得……好难看。”良久,他方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极其轻缓地说了一句。
而遥隔漫漫长路的这边酒店镜子前,陈柏杨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一会,然后就缓慢抬起了手。
一颗、又一颗——他一颗颗地,把衬衫的扣子一反常态地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