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笔……信?”
原无乡愕然。
“他……病重之时,自绝身亡了。”沐心沅垂首看着那封信,眼神几度变幻,最后索性往原无乡怀里一塞。
“吾不想看,你看吧。”
“阿沅?”原无乡拿着信,拆也不是,不拆也不是,但他看到沐心沅神色,已知她心底纠结,便缓缓打开信笺,快速浏览一遍,心中颇为震动。
半晌,他才小心翼翼试探道:“阿沅,你……可想听吾给你念?”
沐心沅依然垂着头,不置可否。
原无乡见状,便缓缓念出信中内容。
“心沅吾妹:见信如唔。吾之一生,匆忙如白马过隙,自幼与药石为伴,父母亲人皆为吾牵肠挂肚、四处奔波。本该感念众人苦心,但自从知晓你之存在与遭遇,为兄甚为悲恸,更觉自己罪恶深重,然力有不逮,无法照拂于你,知你如今安好,吾心甚慰。至近日,吾旧疾频发,母亲与域外邪医密谋,意图再次向你索取,如此枉顾人伦,吾心不安,决意自断。吾已告诫母亲不可再伤你,否则吾在九泉之下亦不谅解。人死形销,恩怨两清,只望小妹平安喜乐,勿念、勿怨。兄:沐心殊绝笔。”
原无乡放下信笺,见沐心沅像一尊雕像般坐着一动不动,脸色却白得吓人,手指也在轻颤,忙上前拥她入怀。
“她凭什么这样对吾……”沐心沅眸光空洞,木然开口。
“阿沅……别难过了。”原无乡安抚地吻了吻她的额角:“至少你兄长十分挂怀你,不必计较你母亲的所作所为了。”
“她凭什么……”沐心沅仿若未闻,自顾自地呢喃。
原无乡心中一痛,拥紧了怀中轻颤之人:“阿沅,吾不会让她再有机会伤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