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无乡已自他言行中看出对阿沅的关怀,自不会对他隐约的敌意和不满有什么计较,开始没话找话说。
“听闻谷主有‘医痴’之名,可否指点原无乡,还有什么途径可以帮助阿沅减缓病情?”
“嗯……”谈及阿沅的病情,又说起术业,凤谷主暂歇纷乱心绪,开始滔滔不绝:“有三种方式……”
沐心沅透过厨房窗棂观视,见师尊似乎与原无乡交谈甚欢,料想不会起什么冲突,便安安心心沏茶,顺便准备食材——老丈人见女婿,总是有话说,就让他们慢聊吧。
用过晚餐,凤谷主急于回转江南,对着原无乡和沐心沅一番耳提面命后匆匆离开。
沐心沅含笑对原无乡道:“没被师尊惊到吧?”
“谷主面冷心热,所思所想皆是为你好,吾怎会被惊到?”
“很多人对师尊的印象都是冷面阎王,铁口断生死。医界之人,对他有成见者亦不少。”她握住原无乡伸来的手掌,与他相携回到烟雨斜阳内,一路轻言细语道:“吾曾听一位长辈提起,师尊少年时因实验中毒,面部神经坏死才会如此冷脸,非他之愿呢。”
“……面部神经坏死?”原无乡哭笑不得:“这算什么病症?”
沐心沅笑语盈盈:“你可以理解为面瘫。”
“唔……前辈为医学之道,真是牺牲不小。”
“要保密哦。”沐心沅竖起食指抵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放心。”
原无乡微微一笑,转而想起沐夫人之事,踯躅欲言:“阿沅,今日,嗯……”
“想问吾生母之事?”沐心沅容色淡淡,自袖中抽|出一封尚未开封的信:“她是来转交吾兄长的绝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