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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朴子被安置在元宗六象之内静养。
虽已交出银镖玄解,但他名义上仍是南宗掌教,如今身负重伤,需要得到良好照料。
他躺在床上,呼吸急促,想象着若以旁人眼光看来,苟延残喘的自己是否像一条丧家之犬?
“哈……葛仙川,你好算计……”
曾为立云坪同修,各担南北掌教多年,他与葛仙川皆已认清彼此是怎样的人,那场武斗过程中究竟发生何事,也只有他们两人心知肚明。
但,他们都没有足够证据证明对方耍了阴招,所以才让局面僵持至今。
他抖抖索索摸向床头,想要喝水,身体翻动间却无法掌握力度,一下子滚到了床下。
“哈……哈哈哈哈……”武脉尽废,权势尽失,抱朴子既怒且悲,渐渐地竟然笑了起来,笑自己机关算尽,终究还是将一切拱手交给原无乡——当然,经此一事,葛仙川也必然保不住“北芳秀”之名。
兜兜转转,道真双秀,仍是那两人,真是众望所归!
好得很!好得很!
“咳咳咳……”嫉恨交织,内息激荡,抱朴子咳出喉间淤血,稍感血气通畅了些,耳边却隐隐传来嘈杂之声。
“嗯?怎会如此喧哗?”他勉强爬起,跌跌撞撞扑到门边,门外两名道童正好前来打算将掌教转移至安全的地方,见他起身,忙将他扶起。
“发、发生何事?”
“这……”道童生怕刺激到他,不敢如实禀报消息,吞吞吐吐之间,却闻抱朴子一声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