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莫寻踪懵逼一瞬,仔仔细细打量了那小少年,这才惊觉他那副眉眼与脸部轮廓竟与自家师尊几乎一模一样,讶得张大了嘴。
“你、你、你……”
“莫寻踪,何人来访烟雨斜阳?”
银衫道者自药圃转出,顺着自家徒弟瞠目结舌食指所指方向望去,微微一怔。
“你……”
疑问未及宣诸于口,少年已轻巧地跃下院墙,双手环胸,露出一个毫无诚意的笑容:“你好啊,爹亲。”
“你……叫什么名字?”
“小名如意,大名原玉澂。”
“你娘……”
“走了很多年了。”
……
原无乡回想着那少年背着双手两眼望天强抑不耐回答问题的样子。
他大概也是怨他的。
身为父亲却在儿子的生命里缺席了那么久,身为丈夫却连妻子何时去了也不知情。
他的阿沅把他瞒得那么紧,偏要等到尘埃落定、无可挽回了,才让他知悉真相。
每每想到她当年是怎样独自挨过担惊受怕的孕期,挨过生产之时的艰辛,最后亡于难产血崩,他便觉得痛彻心扉。
他早该想到啊。
阿沅怎会因他在外奔波而埋怨记恨;纵要与他合离,又怎会吝于与他见一面。
她不是不想见他,而是……再也无法见他。
得知真相,他不言不语地回到卧房,一直呆到无法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