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道理!”水溶不能理解,“他本就是待罪之身,如今手上又多了条人命。因着上回吕文正公的事,陛下轻拿轻放已经惹得朝野内外不满,若是这回再不处置他,恐怕难以服众啊。”

“所以我说动静越小越好,尤其速度要快。”夏祯再次强调,语气不容置疑,“在他们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将谢芾尽早带回流放地。”

“为善,你为何要如此偏袒谢家人?他们家仗着自己国舅爷的身份干过的恶事还少吗?原先是因着端敬皇后的缘故,陛下才屡次放过,如今端敬皇后不在了,又有个现成的把柄,正是处置他们的最好时机呀。”

水溶越说越激动,脸都红了。

夏祯没有被水溶的急切影响到,脸色依然沉静,抬眸看向水溶,“难道我在你心里是个不辨是非的人?”

水溶慌忙跪下请罪,“臣不敢!”

夏祯的身份不同以往,他俩之间有深深的等级鸿沟,君臣之礼不可逾越。

“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夏祯缓缓道:“你若是相信我的为人,就按我说的去做,我向你保证,我会给那些枉死之人讨回公道的。”

只不过并非现在。

储君亲自做出的承诺,含金量还是蛮高的。水溶纵然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但见好就收,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只是心里疑惑,明明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打击谢家,对他们利大于弊呀。

如今已是四月底,林如海也来京一个多月了,期间被皇帝召见过一次,除此之外都在府中调养休息。

贾家倒是派了人来问,林如海问贾母安,得知贾母去年得了场大病,年事又已高,恐时日无多。林如海心生感慨,吩咐人将府里的药材给贾母送了些过去,预备黛玉婚礼一过就去贾府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