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给,蜜饯”。

方勉诧异地看着那包蜜饯,视线沿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上移,温文尔雅的面容上,那双眼此时有些过分灵动。

“拿着呀,药那么苦”,被那双无波的眼睛注视着,怎么那么慌呢,手想抖。

呼,对方拿走蜜饯,莫无茗迅速地收回手,在背后偷偷甩了甩,那双眼黝黑得貌似深渊,越看越是深邃,又没干坏事,怎么像是见大领导似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方兄,你一会在家午睡会,我下午去木匠那拿之前置办的浴桶”。

方勉慢慢嚼着口里的蜜饯,酸酸甜甜的,不记得多久没吃过了,曾经父母没被杀害,他还是垂髫小儿,肆意调皮欢笑的时候,每逢生病,娘亲都会用这种蜜饯哄自己喝药。

一边嚼一边听这人交代去处,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对方细心地收拾了药碗关上房门离开,莫名有些恍惚。又拿起一颗蜜饯放进口中,物是人非,这甜都变了味道……

这大中午的,虽是初夏也是热意灼人,水稻栽种完毕,村子里也没什么人出没,想了想,拉着牛车拐到了河边。这条河是直接从大山里流出来的,村民叫它清水河,河面不广,这段河水清澈,水流平缓,常有村人在此涤衣洗菜。

莫无茗又往上走了走,寻了个较为隐蔽的地方,拴好牛,把牛车上的油布铺在草上躺了上去。

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河岸边的野花轻轻摇摆向远方一路延展,河水趟过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石头,叮咚哗哗声不绝于耳,清爽的河风冲散了闷人的热意,调皮的扬起绿荫下沉睡人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