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着,一道磁性沙哑的声音突兀响起:“沐浴。”
莫无茗回神,床上那人依然闭着眼平躺着,一动不动,仿佛他听到的声音是幻觉。
……这是他主子吗,这简直是肥猫对待铲屎官的态度!
行吧,“我去灶房烧水,有事扯床头的铃铛,我或许能听见。”
他站起身望外走,回头瞥了眼,见那人还是没点反应,便不再逗留。他觉得他之前的担心思忖简直是浪费时间,就方兄这脾性,会主动把困难说出来,那太阳不得打西边出来。
还是多可怜可怜自己吧,他算是发现,遇到方兄,他就是个伺候人的劳碌命,五年了,他照顾过第二个人吗,没有!
待屋中无人,东方睁开眼,轻轻动了动,口中溢出一声细小的□□,夹杂着难耐和痛苦,带着钩子似的,很快又消失无踪。敛水的眸子,让那浓郁的恨怒显得有几分不真实。
身体逐渐恢复了气力,他忍着内里乱窜的燥热,挣扎着坐了起来。自那日以后,他穿衣向来厚实些,而此时,衣衫却汗湿一片,黏贴在皮肤上,更加麻痒,实在是不舒服,他锁着眉头等洗漱水来。
不多时,莫无茗抗着浴桶挪进了屋,瞥到站起来的东方。皮肤苍白,汗湿的鬓发粘在脸上,简直像是水里捞出来的,披着宽大厚重的外袍,衬得整个人弱不禁风,可怜兮兮的。
没来由的心头一跳,莫无茗眉头微蹙,眼里闪过担忧,他放下浴桶,只嘱咐道:“旁边有水,你先喝点,你失了太多水了。”